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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福晉6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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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福晉64

安清默默站在那裏, 總算是把事情的始末給聽了個清楚。

原來是那太監是內務府的,因著給兆祥所送的紅蘿炭送錯了,把本該品質上乘的炭送成了稍次一些的, 被九阿哥抓住了把柄, 這才有了現下這一出。

“你給爺五十兩銀子, 這事爺便放過你,怎麽樣?”胤禟提著那小太監的領子,沾沾自喜道。

小太監忙不疊地求饒:“九阿哥饒命啊, 小的真的沒這麽銀子。”

胤禟冷‘哼’了一聲,瞪著那小太監道:“少來,你真當爺不知道是嗎,你們這些內務府當差的奴才,哪個不是貪的盆滿缽滿, 你給爺哭窮, 騙鬼呢!”

那小太監都快哭了, “九阿哥明鑒, 小的只是內務府打雜的太監,真的沒……”

安清真是越聽越忍不住扶額, 在這一刻, 她突然就對歷史上那個臭名昭著的老九有了幾分實感。

自她來到這紫禁城後, 一眾阿哥裏,見的最多的自是數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峨,其中數胤禟接觸最多,他畢竟是胤祺一母同胞的弟弟, 在翊坤宮給宜妃請安時也經常會碰到他。

但她總覺得他們倆就是兩個小屁孩, 往往都沒法子把他們和史料記載中的樣子聯系到一起,也會下意識忽略他們倆可是九子奪嫡九子中的二子, 是奪嫡勢力最強大的八爺黨的核心骨幹成員。

胤峨出身極其高貴,額娘是溫僖貴妃鈕祜祿氏,孝昭仁皇後的親妹妹,他背後是整個鈕祜祿氏家族,也是八爺黨的重要勢力。

若說胤峨且背靠強勁的外家,在八爺黨中占據了一席之地,那胤禟就是靠砸錢了。

對這段歷史稍微了解些的人都知道,胤禟可是整個八爺黨當之無愧的財神爺,但縱觀他的整個奪嫡之路,先是支持八阿哥,後期又是支持十四阿哥,說是奪嫡,胤禟實則就是在政治投機而已。

但他這兩場政治投機的方式都很簡單粗暴,就是砸錢。

至於他的錢財是哪裏來的呢,這個說起來就特別丟臉了,主要有兩個渠道,一是敲詐,二是走私,反正這兩個一瞧就知道沒一個是正經營生。

據早期記錄,胤禟曾敲詐過正藍旗都統滿丕八百兩銀子,他一個皇子還曾為了120兩銀子去敲詐河南知府李延臣,這就很人很難評價了,真是一點皇家顏面都不要了。

另外,他還敲詐過吏部郎中陳汝弼600兩銀子,最主要的是,這個陳汝弼可是有名的清官和老實人,欺負老實人清官,就都有些招人恨了啊。

最讓人無語的是,康熙晚年時,胤禟的女兒嫁給了明珠的孫子永福,他一個岳父竟連哄帶騙去敲詐自己的女婿30萬兩白銀,真的是不要太荒唐。

所以說啊,當時朝堂之上不管是漢人大臣,還是滿人,對胤禟的觀感普遍都不咋地。

這也是後來在官場上,普遍官員們都看不上他的原因,他這個人形象也太爛了,所以,即便後來胤禟想用銀錢來收買人心,人家也都不買他的賬。

至於走私嘛,則是搞他老爹康熙的錢。

像這會的大清,東北的物產,尤其是人參之類的,都是由皇帝的內務府具體操辦的,最終的得益也是要進皇帝的私庫,也就是康熙個人的小金庫。

但胤禟倒是好,他自己個捯飭出了一個堪稱大清版的三角貿易。

具體操作如下,他仗著自己的外祖父三官保(也就是宜妃的老爹)駐防盛京的便利,先派人去東北滿洲龍興等盛產人參的地方挖人參,然後再讓人把挖好的人參運到江南去高價賣掉,換成絲綢,最後一步就是把絲綢運回北方賣掉,通過這來回的倒買倒賣換取暴利。

當然,純看這個操作過程的話,胤禟還是有些商業頭腦在身上的,他此舉更是被後世不少人調侃,說大航海時代缺少老九這種人才。

但問題是,他這在清朝是不合法的啊,重點他還挖他親爹的墻角,這就有些一萬難盡了,怪不得後來康熙越來越不待見這個兒子呢。

思緒再回到當下,安清看著不遠處還在為了五十兩銀子死拽著那小太監不放的胤禟,原來他的敲詐之路這麽早就開始了啊。

“小九,你做什麽呢,快把人放開!”安清終是沒忍住,上前阻止道。

胤禟和胤峨似是沒想到會這裏碰到人,明顯嚇了一跳,兩人回頭看到來人是安清後,胤禟臉上閃過一抹心虛。

安清見狀,心裏也跟著默默松了口氣。

還好,這家夥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,總歸還沒到後來那種完全沒皮沒臉的程度。

“五嫂。”十阿哥老實地行禮。

胤禟眼神不由有些閃躲:“五、五嫂,你怎麽來這裏了?”

他就是怕被人瞧到,才把人帶到這麽偏僻的地方,誰能想到這大雪的天,竟然還能遇到安清,他心底不禁懊惱了起來。

安清沖著十阿哥輕點了點頭,然後看向胤禟,“小九,我方才都瞧見了,你找一小太監要什麽銀子,這成何體統!”

胤禟見安清上來就揭開了這層遮羞布,不由有些惱羞成怒,“他們這般怠慢爺,爺就不能懲罰他們了!”

說罷,他還理直氣壯仰著頭,滿臉都寫著‘我就是沒錯’的表情。

安清盡量平緩心緒,給他講道理,“他辦事不利,你該罰罰,該處置處置,這宮裏自由宮裏的規矩,你差人去內務府說一聲便是,屆時定是有人按照宮規責罰。”

那小太監聽到安清的話,忙磕頭謝恩,“謝五福晉恩典,奴才甘願領罰。”

內務府當差也是分三六九等的,像他這種平日只負責跑腿打雜活計的小太監,每月的月俸都是固定的,也基本沒什麽機會接觸到主子的賞賜,五十兩銀子,這要了他的命他也拿不出來啊。

安清對這宮裏奴才的基本情況也算了解,自也看出了小太監的難處,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:“你回去先自己找管事如實報備,不得有任何隱瞞,稍後本福晉會派人去內務府詢問的。”

小太監忙不疊地應了下來,他今個這差事確實是沒做好,回去不管是打幾個板子,還是扣些俸祿都成,這罰他自是認的。

他也不管多待,忙沖著幾人打了千便匆匆跑開了,生怕再生變故。

可胤禟頓時不樂意了,他看了看小太監背影,又看了看安清,道:“五嫂,你這是做什麽,我難道連處置奴才的權利都沒有了嗎!”

安清靜靜地看著他,沒回答他的話,而是問道:“小九,你要是真覺得自己真沒錯,為什麽要來這麽偏僻的地方處置奴才?”

胤禟一噎,頓時說不出話了。

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,最後只能氣急敗壞道:“……爺、爺樂意!”

說罷,他還重重地‘哼’了一聲,然後拉著十阿哥跑開了,臨離開前還不忘瞪了安清一眼。

安清‘嘿’了一聲,要不是紫蘇拉著她,她都忍不住要擼袖子了。

依她看,這倒黴孩子,就是欠教訓了。

安清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,沈思了好一會。

不行!

得想個法子治治這小九才成。

旁的不說,就算是為了宜妃,也不能真由著他像歷史上那般胡搞,最後再連累到她的大美人婆婆就不好了。

於是,安清也不看雪了,轉身帶著紫蘇回了阿哥所。

回到院子後,她第一時間叫來了春曉,開始點餐,炸雞、漢堡和薯條各來一份,再來上一杯熱乎乎的奶茶。

在這這個飄雪的日子,來上些這樣熱乎且高熱量的食物,簡直不要太快樂。春曉一臉茫然,主子不是出門看雪景去了嘛,怎的才剛出門就回來了啊,還點了這些東西?

也不怪春曉不解,要知道自打從塞外回來,安清可就正式開啟了她的減肥計劃,像這些油炸高熱量的食物已經完全被她拉進了黑名單了。

安清也沒多解釋,只示意她去就做就好,份量上也是做了具體的要求。

春曉不敢耽擱,立馬讓人去禦茶膳房拿食材。

她動作不慢,再加上這些東西主子以前愛吃,本就做的輕車熟路,所以,沒多久便按照要求做了出來。

看著滿桌子分別打包好的食物,安清叫來小喜子,開始給他指派活計了。

一共要送出去五份,都是往兆祥所送的,八公主、十阿哥、十二阿哥、十三阿哥各一份,就連之前鮮少送的十四阿哥都有一份,卻偏偏就沒給胤禟送。

“主子,九阿哥那裏不送嗎?”小喜子問。

安清咬牙道:“不送!”

小喜子不由有些懵,不應該呀,往常哪次送東西少了九阿哥啊,再說了,平時也基本都是為了給九阿哥送,才把那幾個住的近的阿哥帶上的呀。

紫蘇自是知道緣由的,有些擔心道:“主子,這樣不好吧。”

幾個住的近的阿哥都送了,卻偏偏漏掉了九阿哥,還是爺的同母親兄弟,這一看就是故意針對他啊,太明顯了,說出去自是不占理的。

安清卻擺了擺手,似笑非笑道:“有什麽不好的,漏的就是他!”

兆祥所內。

胤禟本就因著安清撞破他的事,生了許久的悶氣,等他回過神來後,發現自己竟有點餓了,但這會還不到用膳的時候,於是只能讓人拿了些糕點先墊墊肚子。

只是,當他吃著那幹巴巴的糕點時,突然聞到一股霸道的香味。

“這是什麽味道,快去查查從哪裏傳過來的?”

聽到這話,胤禟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自是不敢耽擱,立馬跑出了屋子,但沒過多會,他又急匆匆跑了回來。

“回主子,好像是從十阿哥院子那邊傳來的。”

胤禟皺了下眉,“十弟那裏?”

他和十阿哥本就住隔壁,聽到這話也不再多想,起身便準備過去一探究竟。

胤禟過來時,十阿哥正拿著一個炸雞腿在那沾著番茄醬,吃的正歡呢。

“你這吃的是什麽?”

十阿哥見到他九哥突然過來,不由楞了下,但老實地回道:“五嫂的人說,這叫炸雞。”

說罷,他又指了指桌子上旁的東西,道:“這兩個叫漢堡和薯條,這個是西番柿醬,可以蘸著吃。”

胤禟看著桌子上的東西,先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,隨即問道:“這是五嫂讓人送的?”

十阿哥點了點頭,“對啊,九哥,五嫂沒給你送嗎?”

胤禟一噎,他似是也不相信,轉頭看向小太監,道:“你回去瞧瞧,咱們來這邊時,有沒有人過去?”

那小太監忙應了下來,然後轉身跑了出去。

十阿哥也不傻,立馬便想明白其中的關竅,看著他九哥一臉陰沈的樣子,舉著手裏的炸雞,一時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。

但好在那小太監回來的也快,“回主子,五福晉並未派人去咱們那,而且……”

胤禟心情本來就不好,一時之間也沒了好脾氣,“而且什麽而且,會不會說話,不會說話趕明個把你退回內務府去,爺身邊可不留話都說不清楚的人。”

小太監嚇得忙請罪,“主子息怒,奴才剛剛出去時,恰好看到五福晉院裏的人從十四阿哥院子裏出來。”

“什麽?”胤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,“還送了哪裏?”

小太監回:“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那裏,好像也有。”

胤禟倏地一下站了起來,合著都送了,就不給他送是吧。

他不傻,立馬想到了上午發生的事,所以,安清這絕對是故意的!

十阿哥自是也想明白了,但他也不知要說什麽,只能撓了撓頭,道:“九哥,你就別生氣了,正好我這裏也挺多的,咱們就一起吃吧。”

話雖這麽說,但其實安清送的份量並不算多,而且他們這個年紀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本就飯量大,容易餓,這點東西目測也就一人份。

胤禟一聽這話似是更氣了,“誰要吃她的東西了,真當爺是那等子沒見過世面的人,我看她就是故意的,沒安好心!”

聽到這話,十阿哥皺了皺眉,鮮見地反駁起了九阿哥:“九哥,你不能這麽說五嫂,五嫂平日裏待我們這麽好,你說這話就沒道理了。”

胤禟這會正在氣頭上,根本聽不得人勸,“哼!她一點吃的就把你給收買了,沒出息!”

說罷,他便氣沖沖地從十阿哥處跑了出來。

只是回到屋子裏後,胤禟是越想越氣,看了看桌子上方才吃剩下的糕點,又不由想起十阿哥那裏的那什麽炸雞漢堡和薯條,於是更氣了。

不行!

這事絕對不能這麽過去,他得報覆回去才行。

至於要如何報覆,胤禟握緊拳頭,咬著後槽牙決定了,他要去翊坤宮。

他要去找額娘告狀!

阿哥所這邊,安清正在悠閑地喝著奶茶,吃著漢堡,別說啊,有些日子沒吃了,這猛地一吃還真香啊。

就在這時,小喜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,“福晉,糟了,九阿哥他朝著翊坤宮的方向去了。”

方才送完東西後,安清便讓他留個人在那盯著,說是讓註意下九阿哥的動向。

聽到這話,旁邊的紫蘇也不由有些著急,這個節骨眼九阿哥去翊坤宮做什麽,那定是要告狀的啊。

她方才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。

安清“哦”了一聲,臉上不見任何驚訝之色,似乎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的樣子。

她站起來拍了拍手,大手一揮道:“那走著唄,咱們也過去瞧瞧。”

說罷,安清又突然轉身看向翠柳,“之前讓你折的柳條折好了嗎?”

翠柳點了點頭,“找好了,主子,您要這柳條要做什麽啊。”

這大冬天的折這柳條做什麽,光禿禿的,連片葉子都沒有。

安清微微一笑,還能是做什麽啊,當然是抽熊孩子了。

翊坤宮內。

安清過來時,胤禟正在拉著宜妃告狀呢,但他講的嘴巴都快冒煙了,但宜妃卻一臉不相信地看著他。

“額娘,我到底還是不是你親兒子,您怎麽就不信我呢!”胤祺氣惱道。

宜妃慢悠悠端去茶盞,抿了一口,悠悠道:“你但凡換個人說,我都是信的。”

但他偏偏說的是安清,這讓她怎麽可能信啊。

胤禟都快嘔死了:“額娘,您這不還不信我嗎,那您派個人去兆祥所打聽打聽吧,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,是不是旁人都給送了,偏偏落下了您兒子我!”

宜妃卻擺了擺手,“不用查了,就算真這樣,那你也該先講講,你到底是怎麽得罪你五嫂了,要不然這無緣無故的,她沒道理這麽做啊。”

胤禟瞬間心虛了起來:“那個,我哪裏知道啊,也許就是單純瞧我不順眼呢。”

宜妃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了解的,見他這副樣子便知道有貓膩,就在她想要繼續追問時,安清走了進來。

“額娘,還是我來說吧。”

胤禟見到安清後,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慌,“你來這裏做什麽?”

安清白了他一眼,“我為何不能來?”

胤禟舔了下嘴巴,強撐道:“這是我額娘的宮裏。”

安清微笑:“也是我額娘。”

胤禟:“……”

宜妃看兩人鬥雞一般地看著對方,忍不住扶額,“你們都多大了,幼不幼稚啊,怎的還搶起額娘來了。”

她都當了快二十年額娘了,卻還從未體驗過這種被爭搶的感覺,沒想到今日竟體會到了。

“是五嫂先和搶的,她幼稚。”胤禟堅持道。

安清也是寸步不讓,“我只是在糾正你,是你先說的,你才幼稚!”

“行了行了,”宜妃被兩人吵的頭疼,看向安清,無奈道:“你剛剛要說什麽?”

胤禟一聽這話,立馬也緊張地看了過來。

安清壓根沒搭理他,直接就把事情的始末全說了出來,一點隱瞞都沒有。

宜妃聽完,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,然後瞪著胤禟,道:“本宮的臉真的被你給丟光了,你一個阿哥,竟然去敲詐下人,也不怕說出去旁人笑掉大牙。”

安清使勁點頭,可不就是丟人嘛。

她還不忘在旁邊煽風點火,“誰說不是呢,還好沒被旁人看見。”

胤禟瞪了她一眼,忍不住狡辯道:“額娘,您別說的這麽難聽,什麽敲詐啊,我、我那是懲罰。”

宜妃冷笑了一聲,“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!”

她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倒黴玩意!

胤禟默默閉上了嘴。

宜妃深吸了口氣,道:“你若缺銀子不知來找我嗎,還有,你做什麽了,整日待在宮裏也沒什麽大事,怎的會缺銀子?”

胤禟喏喏回道:“額娘,我什麽都沒做,也不缺銀子。”

他就是單純喜歡銀子而已。

再說了,那些內務府的奴才憑什麽比他一個主子還有錢!

不缺銀子還去敲詐個下人,他是不是腦子有病,宜妃一聽這話更是氣的不行,拉著他好一頓罵。

安清見宜妃罵的差不多了,幽幽開口道:“額娘,您這只罵也不行啊,瞧瞧他這樣子,定是左耳進右耳出啊,就這事要是擱我哥哥身上,那我阿娘定是要好好教訓一番的,否則日後不成器,可如何是好啊。”

宜妃本就對娜仁王妃很有好感,轉念又一想到安清三個哥哥確實各個都挺成才的,遂問道:“你阿娘會怎麽教訓?”

安清輕咳一聲,轉頭朝外面喊了一聲,然後翠柳捧著那個柳條進來了。

宜妃:“???”

“額娘,古人言,棍棒底下出孝子,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。”安清道,“咱們也不用棍棒這種,太重了,但這柳條就恰恰好,反正抽屁股也抽不壞人。”

說罷,她又補充了一句,“我三個哥哥都沒少挨這柳條呢,我阿娘說,他們挨了一頓後,可長記性了,保證下次不敢犯。”

宜妃有些遲疑,不確定地看著安清。

真抽啊,這小九如今歲數也不小了,不太好吧。

胤禟瞪大眼看著安清,倒吸一口氣:“你、你……”

安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胤禟,“你什麽你!”

說罷,她還故意誇張道:“額娘您看,他連五嫂都不喊我了,這日後還了得啊。”

胤禟是真沒想到她竟會慫恿額娘用柳條抽他,還說什麽抽屁股,豈有此理,豈有此理!

他倏地站了起來,指著安清道:“你這個女人太狠毒了,我要告訴五哥,讓他休……”

宜妃本來在旁邊聽兩人吵就頭疼,本還想著給他們緩和緩和,但誰知還沒開口,就聽到胤禟這話。

下一秒,她直接起身從翠柳手中拿過那柳條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胤禟的屁股抽去,還邊抽邊罵了起來。

“本宮讓你口無遮攔,什麽這個女人,這是你五嫂,你竟敢對你五嫂不敬,還敢口出狂言,老娘今個非抽死你不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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